熱騰騰的醍醐味─火鍋妙理

◎如 玉


  寒冬來襲,各式火鍋料理都上場了,從大家耳熟能詳的麻辣鍋、鴛鴦鍋、涮涮鍋、石頭火鍋,到另類的紙火鍋、巧克力鍋、牛奶鍋、瘦身鍋……,商家為了謀生,火鍋名堂之多,令人眼花撩亂。火鍋這道料理,想必大家都吃過,但是火鍋也能當道理?您大概從未聽聞吧!2005年歲末在台灣區青少年班法會中,濟公老師為所有的徒眾端出了修行的上妙佳餚—火鍋妙理!

    寒風吹 樹兒搖 帽兒斜 衲衣飄
    彳亍彳亍下凡囂 東看看 西瞧瞧
    少年徒兒那麼少 機緣少 珍惜了
    為師自在又逍遙 卻為眾徒容顏憔

  老師在報佛號之前,講的這首鎮壇詩讓人汗顏,它讓後學不禁想起,距上次老師在台灣青少班現身說法,已過了十一個年頭,那次也是在崇聖寶殿,老師告訴我們的是五常之理,「私恩煦感仁之賊,直往輕擔義之賊,足恭偽態禮之賊,苛察歧疑智之賊,苟約固守信之賊」 ,翻箱倒櫃的把訓文找出來,再細細品讀一番,靜靜回想這十年的人事變化,真不可謂不大呀!難怪李白會說「高堂明鏡悲白髮,朝如青絲暮成雪」,當真是一點都沒錯,今年的法會多了好多小丫頭、小壯丁出來叫前人奶奶、點師阿公的,並開開心心的學習打揖遞毛巾,彷彿是道場的新生代一般,讓人在蕭瑟的歲末冬日裡,恍然見到一股活力與願景……,但,真是這樣嗎?心裡永遠清楚明白的知道,我們對不起老師,也對不住前人近二十年來的期望與用心,在童顏垂髫與耄耋鶴髮之間,於心有愧……

火鍋論道五步曲
  但是,俗話說得好,「來得早,不如來得巧」,在開法會的日子能到壇參班的,都有絕佳的根基與因緣,少年徒兒再怎麼少,能站在壇中的,個個都是道場的寶,因此,佳期不容錯過,為了成全我們這批傻徒兒,老師雙目微閉的端坐在仙佛椅上,為今天的火鍋論道五步曲揭開了序幕。

青菜豆腐玉米塊,哪樣你最愛?
  老師到壇來,只問大家吃火鍋,你喜歡吃哪一道菜?大伙原本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,搞不清楚狀況的,心想現身說法不是都要講經典、說大道理的嗎?怎麼老師會講到火鍋料上頭去了,後來才慢慢醒悟過來,紛紛鼓起勇氣上壇,說出自個兒喜歡的火鍋料是什麼,並逐一在裡面引申解釋。所以,清香爽口的高麗菜、柔軟營養的豆腐、退火的菜頭、香酥不爛的炸芋頭,火鍋料中絕不會少的茼蒿、常被忽略的白飯、自然甘甜的玉米塊,及融和了所有火鍋料菁華的湯頭都陸續出爐。
  因為豆腐柔軟,很好吃,柔弱勝剛強,希望自己學習豆腐的精神,能有慈悲心,能以柔軟言、溫愛語應對進退;退火的菜頭提醒自己,肚內一把無明火往上衝時,要三思後行,先止氣再平心,處理完自己的情緒,再處理事情;炸過的芋頭方能經得起火鍋不斷的燉煮,炸過的芋頭才有香香酥酥的口感,我們修道的歷程也一樣,經千錘百煉後,才能見到自性的光輝;火鍋料就像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事物一樣,而白飯就像佛堂,有佛堂的陪伴,就能面對社會的各種挑戰;人心像玉米,不用加任何的調味料,就有清甜的味道,欲使己心恢復善良本性不受污染,就要透過修行……。
  在法會中,上前跟恩師說自己喜歡「湯頭」的前賢最多,湯頭內含所有火鍋料的菁華,就像道場中的各種人才,都能貢獻一己之長,使道場更加圓滿和諧;火鍋中的青菜燙久了就不好吃,就像修行要把握光陰歲月,好好學習,要煮出好喝的湯,秉持的原則就是要認真篩選,去惡揚善,好的才加到湯裡;湯頭裡融和了各種菜酸甜苦辣的味道,可能好喝,也可能不好喝,就像修道一樣,在生活或是學道的過程中,遇到的不管是正向的讚美鼓勵,還是負向的困頓與壓力,都要去超越,在持續不斷的煉化中,才能成就自心的圓滿……。最後老師也慈悲說,湯頭的美味,就在那一鍋湯當中,會有酸甜苦辣,如果能去轉化、轉念,就會是一道美味的湯頭!
  在所有火鍋料中,青菜豆腐蘿蔔都好,不管您端出什麼樣的菜色,您肯定不會想到,有前賢說的竟是──水!
  「徒兒願成為火鍋中的水,成就眾生。」
  「此等志願非常的宏大,你耐得住嗎?」
  「可以。」
  佛前立大愿,何等不易,願成為火鍋中的水,受大火的燉煮熬煉,當所有眾生的橋樑,此等愿力,令人由衷讚嘆!
  在前賢上前恩受老師慈悲的過程中,老師也特別提到了,如何融和所有的菜色,而且還能保留各種菜色的原味,才是真正的工夫。的確,以老師的火鍋喻而言,每個前賢都是一道菜,都各有特色,怎樣讓每個人都能竭盡所能的發揮所長,又不偏失掉修行的本味,是我們要努力的方向!

醬油辣椒與冰糖,不但要 調味、入味,還要使它更加美味
  「壇前點傳,既然有這麼一大鍋,那麼你是哪一種佐料呢?」
  哇!這次的現身說法真特別,連點師都上場了,因緣真是殊勝呀!
  有點師說願是火鍋中的冰糖,讓湯頭更美味,願意努力學習說慈言慈語,來調和種種的衝突與不圓滿;也有點師提到,喜歡清淡口味,沒有人工的添加物對身體有益,人工添加物就像物慾、執著一樣,而修行就是要回復生命的本來面目;每一道菜都有營養,都具獨特的味道,就修行來說就是事事學習,努力圓滿……。
  在場,還有一位以「上台要能講道理,下台要能做料理」為職志的前輩,他提到點傳師就是調味廚師,火鍋中有很多不同的菜色,各種菜的特質不同,有的可炸,有的可燉,有的可能炸完燉完味道都不好,生吃最棒,每一種菜都有不同的味道與特色,道親就像這些菜一樣,道親來自不同的環境背景,專長能力都不同,點師若能因才施教,人盡其才,使人人能貢獻一己之力,上下一心,就能煮出一道湯鮮味美的火鍋!前輩精闢的見解與闡述,腦袋恍若吃了一帖四君子湯一般,神清氣爽,元氣大增!
  在這個段落,老師留待點師們細細參悟的話頭是:
  「此鍋湯是你的最愛,那麼你如何帶領這些小朋友,成為是他們的最愛?」
  「莫執著,須圓通,處事傾聽,才能成為一位調味高手。」
  「調味之中,還要調心。」

真才實料的上等火鍋,不只要 色香味俱全,還要合眾人口味
  「愛珩賢徒,菜色已經有了,味道亦調了,你如何把它整合呢?」
  「恩師慈悲,在這個料理當中,當然每個人喜歡不同的口味,但這道火鍋不是給自己吃的,要合所有人的口味,是很大的技巧,由配料、火候,一直到每一個人都覺得很好,所以火鍋重點在無論在老少男女都覺得好吃,才算上品,覺得最好才放進去,如調合不平均,太辣太鹹,全部是青菜,全部是菇皆不可,不合中,在中道當中,才能讓全部的人接受,鹹淡均宜。料理和道理相同,都是發乎心,要看場合的需要,到最後一大鍋火鍋,不適合大眾,只有自己吃,很沒有意義,火鍋是大家吃,如何技巧把它調得適中,就是「調心」……,求恩師慈悲。」
  「好,愛珩賢徒,先到一邊侍立,你們都聽到了嗎?愛珩賢徒乃是大鍋爐,汝等賢徒乃是那一道料理,在壇的點傳就是那一道調味佐料,你如何將那一道青菜、這一道料埋調合成非常融洽的味道,就在於你的功夫,每位年輕的學子都是不懂的,往往在道場中有點跌跌撞撞,那麼身為點傳的你,如何去扶持、如何去照料他們,文烹武煉,非常的難拿捏。湯頭太冷不好,太熱容易受傷,今天在論這道料理就在論你們的心,道場的人才漸漸的沒落,身為點傳的你們是否有用心呢?愛珩賢徒你多費心。」
  用心觀察每個人不同的特質與專長,用契合他的方式去互動,最後,還要放下自心己見的好惡與修行體悟的層次,方便柔軟的以眾生為主軸,與大家融成一體,「先以欲鉤牽,後令入佛智」,是恩師這段慈訓的精神所在。

餐後水果助消化,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心頭
  有一位點師在高雄旗山買了一塊很大的地,因要向政府申請註冊立案,求賜壇名,在老師恩賜吳點師壇名之後,老師又繼續說……
  「為師今天出這一道料理的用意,徒兒知道嗎?你們乃是一道美味的料理,如何自己去啟發,自己去善用,才是一個真正的材。不要隨波逐流,要把握自己的真心,一鍋料理的美味就在那裡,修道不是在講經,而是在行。」
  原以為火鍋慈訓,到此將告一段落,服務人員都已經把熱毛巾準備好了,沒想到,好戲還在後頭,老師又叫了一位站在門外的前賢進來收一盤供果,並重新排過,在前賢講完排果心得後,我們又聽到老師問,心放下了嗎?提起了沒,接著就聽到前賢哭得好難過,站在一旁的我們都不明所以,如墮五里霧中,摸不著頭緒……
  「你自己的心念自己要好好的把握,不要忘記,事事能提能放,這是真工夫,遇到事情也是一樣。很好,你取其中的一粒果。」
  「箇中的滋味,只有你自己知道,酸甜苦辣你必須去承受。」
  老師和前賢之間的契機與禪語,我們不懂,但是記得前人寫過的道歌《月兒彎彎照九州》中曾說「花開花落笑與憂,順逆成敗又如何」 、「宏愿才是成佛母,放下提起進崇華」,月有陰晴圓缺,人有旦夕禍福,面對自身的業力與愿力,做個能曲能伸,收放自如的大丈夫,是我們每個人的功課,希望大家都能勇敢、堅強有智慧的戰勝自己,通過所有的歷練與考驗!

徒兒,再來杯茶,淡味方能長啊!
  最後,老師叫一位前賢去倒水,前賢說願像水一樣,保持心的清澈,不因人事而變得混濁,後來老師又問到……
  「倒水乃一門工夫,如何在七分跟八分之間拿捏?」
  「……學習時時去注意……」 「水的形狀是什麼?」
  「水會隨著杯子而變化」
  「那麼修道的心呢?」
  「要柔軟,且始終如一……」
  「隨緣而化隨緣渡,細細參悟在心頭。排果乃是一個定靜的工夫,倒水斟茶乃是一個內省的思維,如何在排供果跟倒茶之間拿捏,才是一門真正的學問。修身是從基礎而起,在爬樓梯之間,如果一步跨錯,那麼你們就會跌得傷痕累累。研究道理,不是在鑽研它的字義,而是了解它的味。講經說法不如行動,如何開枝散葉,就要靠你們這些徒兒了。」 「今天有回答為師的一些弟子,都各賜一粒供果,你們帶回家細細參研。你們應該放鬆心情,修道本來就是活活潑潑,不要去拘泥,但是一定要有莊重,才能自重。……」
  修行不在講課,不在渡了多少人,不在辦了多少事,也不在前輩如何肯定,後學怎樣支持,而在自心的反省與自律,修道修心,不管在夜深人靜的午夜,還是身處人聲鼎沸的市曹,均能時時清楚的看見自心念頭的起動,進而能以定慧力自持,不受旁人是是非非左右,才是修行的真工夫。

唇齒留香,回味無窮
  老師退竅後,前人遵照老師的交待,每個人都發一顆橘子,說也奇怪,含前人、點師,及所有前賢在內,五盤橘子剛好發完,不多也不少,真是奧妙得很!
  在領受了恩師慈賜的這頓火鍋大餐後,天依舊冷,但心卻是滾燙的,諸佛妙理,非關文字,詞語看似淺白,但卻有至深的意涵與期許,感恩老師的火鍋喻,為台灣道場未來的主人翁,也為整個常州道場,做了最佳的指引與提醒!

  

博德季刊第七期
特稿
2005年願力愿力班
慈語甘泉
熱騰騰的醍醐味
讓常州瑰寶發光
重德道學院特槁
易經哲學的十大啟示(二)
道場加油站
新年新希望
處世錦囊
多一點接納與等待
道場行誼
參加重德道學院英文班之感言
馬來西亞英文班參班行
道親班參班感想
參班心得
台灣參班感言
在金山道院遇見馬來西亞
一脈薪火傳九州
大山腳新佛堂開光
重建滿地可成德佛堂之源起
檳城聚德佛堂開光見聞
專題報導─天德菩薩
舊照片的追思
懷念王老前人的恩德
追憶老前人點滴在心頭
憶老前人慈悲的指引和教誨
心中永遠的追憶
身教與言教
活動報導
前人金山祝壽照片集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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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念與展望
廣結善綠(下)
心靈SPA
生活智慧故事
封面故事
走訪人間天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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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譜/素火腿三明治、桂花蜜蓮藕